蜱虫

这是何家的草原

一篇名叫《陈塘关》的散文片段

“我没有写散文的天分,也并不晓得如何铺排意象与真实。因为实在平庸,反倒无甚值得拿出来指摘的过错。最教人不爽的可能就是这名为陈塘关,却全然无意抒写哪吒一二的破题目,简直等同张爱铃之于张爱玲的坑蒙拐骗。我尚不能确定是否应当为今天这样卑劣的联想心生愧罪,可在世人每每念及某个风雨飘摇的神话之夜,为远古回音叹息的那些时刻,我却实在没办法像他们一样做出评价。神话学家皱紧眉头,那是一种多么幸运而疏远的睿智!我深知自己比杀猪匠还要勤奋数倍,提着刀斧不舍昼夜,肉溢油流,在这座陈塘关的渡口上切了将近二十年。那么我说割肉还母,割下的是脊骨到皮肤中间一大团黄亮的脂肪,是双下巴游泳圈和橘皮组织;剔骨还父,剔掉的是我过于狭窄的眼窝,是腰胯肩胛和四散的下颌骨。脂肪密密缝,俨然已化作环绕在骨骼之外的甲胄,而骨头本身太坚硬沉重,让人怀疑也许这辈子都不能彻底剥落,于是这样的隐忧又催逼出新的绝望来——我常咬住双颊里面的红肉,若是狠心一口,脸会否稍小一些?明天去拔掉槽牙,下巴会收束几厘米呢?藕塑的新身究竟何时才能到来,我的青春年少难道就注定捆缚于这样一具连至亲都感到厌恶的豚体了吗?干脆飞来一刀,将我的脑袋割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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